2007年1月27日星期六

态度

早上还是匆匆去David那里梳了头,匆匆在到约定地点的时候,没有想到我并非最后一个,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松了下来。

第一次去朱家角,并非原来设想的春江水暖或是秋高气爽之时,老街在哪都不知道,只是在太阳岛里面吃了饭,开了次某国际品牌的媒体会议。当车子驶离市区的时候,视野开阔起来,南方阴冷冬天的日头更是显得寡淡。平整的土地如今是枯黄一片,麦子大约还没有长出来,树木掉光了树叶,偶尔能看见几只狗在田野间奔跑,不知道是附近农家家养的还是土狗。整个天地似乎灰蒙蒙的一片,听说今日下午要变天,因此即使阳光也被蒙上雾气。原先在城市里还并不觉得,一到郊外,那弥漫在田野半空的薄雾带着某种萧瑟,缓缓地随着车子的移动涨起。
自儿时开始,我许久没有再见到这样的光景。路边农家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张台球桌,不知是丁俊辉兴起的热头还是其实中国人本来就好这个。有放寒假的孩子围城一圈在打台球,也有小青年的模样,三三两两。其实农家的生活除了吃饭睡觉本无事可做,时间也消磨得特别慢,所以有人面对天地思考出仁,或是能够享受悠然见南山,是多么不容易。现在城市里的人们,是忙得根本没有时间或是不愿意给时间自己静下来思考了吧。
那种只是面对天与地,什么事情都不做,花上两三个小时只是冥想的时间,将自己放低还原到和天地一样朴质的状态,你能吗?

我也已经很少能够将自己静下来了。所以随着长大,我突然不再渴望出去,而是渴望回家。在那个空间,我只有我。

会议结束回到市区已然下班高峰期。在人民广场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回家换裙子,而是直接走到了书城。多久没有进正式的书店而在网上订购?我自己也无法详细记得。最后竟然买到了封面已经很旧的唯一一本夏目漱石的“心”,好开心。晚上外滩六号的晚宴要7点开始,有充足的时间在这里消磨。最后的时候,明明知道网上买会很便宜还是又加了两本。

走去外滩六号的路上,经过一个大楼工地,看见民工搭在露天马路的简易床铺,已经睡在里面,盖着很少的被子。他们的工资一天最多也就100吧,有没有100还不知道,而我的目的地,是一个菜至少要200的地方。到了现场,意外还发现了很多熟悉面孔,永远戴花的杨二车娜姆、貌似洪晃的女人,还有诸多神秘嘉宾,最后还有姗姗来迟的张信哲。在这样一个地方,听到最多的话题,永远是你的包是什么牌子的几几年款,我的衣服哪里定制的,或是上千万上亿这样数字的生意交流。我发短信给已经回父母家的高先生,说还是无法喜欢上这样的“上流社会”,抱歉,我讨厌虚荣炫耀的人。
其实,现场的氛围很好,请来的老外乐队演奏和演唱的都和餐厅整体的ARTDECO风格很搭调,带着上海30年代浓浓的怀旧JAZZ味道,菜肴不但量足,味道也真的很好。同时,我也发现了还是有一些有钱人穿着布鞋,在讨论着国内目前文化状况,以及一些改善环境的慈善事业,还有一些打牌设计师,也在津津乐道着如何重振中国风。
高先生昨晚说得真好:一个人的生活态度不应该看他吃什么穿什么,而是应该看他做什么。

快要结束的时候还在现场看到了社里其他杂志的同事,介绍认识了北京总舵的两个同事。于是本来已经是11点结束了,又辗转新天地,吃了我推荐的VEN ICE。他们都是第一次去新天地。1点半欲说还休散场,我一个人等打车回家的时候,一直被一个老外搭讪,甚至企图还要走上来说话,吓得我赶紧跳上了一辆车。

不习惯这样的生活了,我只是需要睡眠,以及冥想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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