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10月30日星期一

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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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谓上班时间的工作也不见得随意摆布随便吃喝玩乐,10月尾声的秋天,还可以穿着厚一点的短袖将满上海的马路当成舞台,夜里6:30半的taxi,也终于在莫文蔚的老歌中累了。
她唱的是“盛夏的果实”,在闭上眼的耳里,沙哑而略带性感的声音缓缓流淌成了剩下的秋天。

天平座出生的孩子,是如此地贪恋,这最后一抹凉,却不冷。
带着昏暗的清醒。

将头靠在车内靠垫,淮海路的夜色一如既往,仿佛没有白昼,没有黑夜,汹涌而光鲜的城市男女一波又一波地涌过来,再涌过去。
度假前最后十天光景,又安排了好几个踩点采访。无所谓上班时间的工作,于是其实也无所谓假期。

幸亏这个司机老道,知道我赶时间,几乎不用我多讲,技巧熟练地穿过一辆又一辆不知驶向何处的汽车。
还没有喘过气,目的地便到了。

我的目的地,是他等待着靠在餐厅沙发上凝望门口的瞬间。

匆匆吃完晚饭便陪他去了医院,吊这几天来最后一次点滴。
穿过急症室的病人去药房取药,看见无数暗淡而痛苦的脸,他们大多老、病,而生和死,其实只在一刻间。看看此刻的时间,淮海路或者新天地必然还是人来人往,年轻的男女们渴望一场艳遇,这个秋天的城市仿佛急需一个拥抱,显得清冷而暧昧。
那么这里呢?
时间好像遗忘了此处,背后的住院大楼灯火寥寥,偶尔有值班的医生经过,也一身匆匆的白衣白褂,静得让人不安。而急症室内那般血熏火燎的状况,好似原本在一个幻想出来的世界,一下子跌入了真实。那种旁人混沌而麻木的痛苦也似钻入了你的神经,甚至不需要仔细端倪那些具有生命轨迹里特写意味的脸,墙上随便哪一幅宣传的图片都让你感到疼。
最主要的,是感到了生命的渺小,以及不可知。

命运强大似空气,在这个叫医院的地方,时间总不是时间。新生或者死亡,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吧。
我像经历了一场裸露的回归,在这个逐渐被黑夜完全笼罩的医院,在空荡荡的输液室,紧紧靠着他,为他买水开瓶,使劲想要照顾他。

就是这一刻,生命比什么都重要,珍惜比什么都珍贵。

2006年10月29日星期日

对岸,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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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座虚拟的城市,天与地,红与黑,日光于白昼,琉璃与夜色,总是随着日暮西沉而缓缓拉开帷幕。
如果你留恋于此,声色光影,字里行间,或至少那一抹若有若无的慢歌,qiza qiza qiza响起来的时候,请你尊重这座城市的规则。不要轻言爱,不要轻意留,不要随便走。

时间因倒流而拉长。
对岸,因倒流而迷幻。

2006年10月27日星期五

世界如此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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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t at Ma.Design
by maggie

我是不是应该在每张片子后写上shot by maggie呢?不然到此一游的ggmm们又要问了。
我还是愿意爱写的时候写,不想写的就是就是留白。

夜里火急火燎赶到Ma.Design,红色和黑色还是我喜欢的主色调,拍完数张照片,认真看完了创意馆开幕的舞狮表演后,还是偷偷和另一个杂志的大编溜了。有点小小罪恶感。

Yvonne告诉我回归让很多人擦泪。那时电影节没有去看,一心还想着等D版出来。
不喜欢电影院的习惯能怪谁呢?看看影院现在上映的片子,难道全中国全世界的电影就这样了?又得知Curt昨晚看dirty three,主办方竟然根本没有搞清楚演出场次就卖票给别人,谁也不通知后又擅自提前演出,十分钟后就谢了幕,还不要脸地说让大家等到十点再开始。

现在D版市场一片低迷,对面碟show终于清空搬走,只是院线市场更是让人唾弃。
导演和媒体常常会犯一个相同的错误,低估大众的审美观和审美需求。

世界如此美好,我却如此暴躁!

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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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Maggie
小区附近。个人很喜欢的一张照片。


BU的那条连身裙子果然已于昨日被购,今日带着相机拉着yudi前往,其实心底早已有预料,只是不死心。
我只是想着把它作为礼物的话,有点过于贵,不想他破费。
但喜欢的东西若顾虑太多,便永远不会属于你。

717好了以后,便习惯性带着它。
上海的天气变得快,下了一天雨后秋凉萧条的感觉重了点,天暗得特别快,下午出门时还欢欣鼓舞的蓝天白云也在黄昏时回到了透明,仔细一瞧,似乎还能看出加了10%的灰。

明日一个品牌对媒体场的特卖会,打到1折2折,可惜需早起。而他牙龈肿痛,下午肿了半边脸在家卧床休息,如果明天还不见起色就要去陪他去吊水了。
哦,还有一个朋友婚礼。
将万圣节party的入场券赠与同事,参加朋友婚礼。大学同学中,还无听说嫁作人妇或娶妻生子的,而那些年岁稍长的,都一个个倦鸟归巢。

大约每个人都是需要一个伴侣一个家的。

新收到的狗狗金饰,也要找个时间去配个链子,或许做手链当护身辟邪,一同跋山涉水去泰国。
说起来,昨夜同父亲同电话,那头半开玩笑说泰国军事政变似乎有动向,他信要回来了。虽然没有说什么,还是听出他不善言辞的关心。我笑笑,鼻子一酸将注意力转移到佐罗,据说活蹦乱跳很粘人,半个多月的光景,已经中秋来的那天健壮很多了。等满3个月,可以去打针除虫了,我也要赶紧在上海给它买条皮带带回去,作为礼物。
多简单的理由,女儿喜欢,父母本不在意的事情,也尽心去做了。

而辟邪的护身符,还有Echo送我当下很流行的护身符宝宝,我的那个拿着剑,意为阻挡任何不如意。等717充好电,拍张美照贴来做纪念。

陈升明日在同乐坊,下午和场地公关电话时,对方说你来就直接让你进去。我在电话这头笑着,赶忙说不用麻烦了,不是娱记。
况且我追星从不痴狂。而陈升么,除了那首苍老的风筝让我每每会摸摸酸酸的鼻子,其余也没有多大感情。
他们也是普通人,只是将身上优点发挥给大众,其实真的没有什么。

我们每个人都有一个优点。
每个人内心,都有一片最柔软的沙滩。

天气越凉越要穿裙子,我从小都是在做与周围人相反的事情。
而回头一看,这竟然已是今日第二篇日至,看来话颇多。话颇多。

2006年10月26日星期四

管它呢





布那的咖啡。
襄阳路市场一被拆除,原先老外的熙熙攘攘顿时变成了烟尘缭绕,工地,总是一个接着一个,那么多office大楼或者商场,能够有这么人使用么?

在天色渐渐暗下来的淮海路东湖路街角,那些拿着手表包包分类牌的衣衫寒酸的男人女人,守在石阶上,眼神是那么怅然。
我曾经是那么讨厌他们,他们似闪着光的廉价商品,贴上了名牌的标签便以为那些一着光鲜的过路行人定会望他一望,由此甚至还总结出了打扮鲜亮时和打扮随便时他们截然不同的态度。如今一夜秋风起,他们刹那也成了残存的孤魂野鬼,依然受着洋人和国人小资们横眉不屑的气。

人们总是娇揉做作的,在事不关己的日子里悠哉地取笑着他人的境遇、缺陷以及缺点。
我突然说起这些,也不过是一时情绪低落吧。你看,大多数的时候,我们都一样,在各自的世界里忙碌。

忙到没有时间写下所想。

匆匆收着邮件的时候,还是带着可爱的小助理echo去loomoo买笔记本送给她。我当初良好的工作条理也是被人带出来的。途经南昌路玩物工场,无脸小熊在低价倾销。拆拆拆,我们的生活已经被自己破坏得面目全非。话说回来,8块一个的价钱让echo惊叫不已,连呼之前买过50块的小熊的后悔。最后她一起送了一个给我。她要的是蝙蝠侠小熊,我要的是黑色@小熊。

loomoo还是一如既往得自得其乐,在店里,老板每次都会热情地让你玩摆出来的每一个铁皮玩具。临走一定也会说,不再玩会吗?
很不好意思他们的网站我很少上去玩,一直想要一台loomoo又一直行动迟缓,那日网店一款Hogla也让木瓜过了目,最后还是CY和我说要陪我一起去买。

其实我是冲动性购物的典型,若当初没有立即买下所喜,便一直会迟缓不前了。就如昨晚他陪我去BU试新到货款,一件连身碎花少女裙,带着浓浓的英伦风。他说穿到我身上,还有多一份的“妖气”。他说要送我,我却嫌价钱太大,800大洋。我不希望让他买这么贵的礼物与我,宁愿我自己买。所以恋恋不舍走了。但是我也知道,唯一一款的款式,估计是穿不上了。

天气真的冷了。穿着短袖在屋子里也吃不消了。
下个月去泰国一周,曼谷、沙美岛和巴提亚。政变不政变似乎也无足轻重,反正那里几乎日日艳阳天,偶尔下会阵雨,也会觉得很新鲜吧?
原想是带着新买的lomo出发,因为胶卷可以带很多,而717的md却明显不够,似乎也要重新购置。

管它呢。
上海短暂的秋天一到,冬天也为时不远了。

讨厌冬天。

2006年10月24日星期二

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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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偏爱从车窗后看出去的雨天的这一抹青绿,暗影沉沉,总有无处排遣的宿愁。

写了很长的日至,还是删除。
选择给自己看,而这里,只留氛围。

2006年10月23日星期一

秋天别来


雨天·杭州



这首歌最红的时候是大一大二的样子,还在长宁校区,穿着厚厚的毛衣总是从上海的市中心赶往郊区。

来不及叹息,早已物是人非。候湘婷多红阿,也发福淡出了,只有在秋天的时候还微微想起她甜美而略带忧郁的歌声。
或许对他和她而言,只不过多了个插曲吧。对她而言他还是他,对他而言她总是她。
世上难得有恋情,能坎坷如此之久,大约足已。

秋天别来。
上海的秋天果真不来。10月底的节气,还是穿着牛仔短裙简单黑TEE带着修好的717满上海地跑,以此为乐,刮风下雨也不怕。反正这雨,也只是淅淅一阵,即使倾盆也转瞬即逝,就像这上海若有若无的秋天,丝毫感觉不到它的暧昧。所以,穿着脏兮兮地球鞋辗转所谓某高尚场所时,更是肆无忌惮盯着五位数字的太阳眼镜和靴子猛瞧,那些不知道在欧洲某庄园藏了多少年的红酒陈列在酒架里当成餐厅摆设的通道装饰时,心理还偷偷觉得好笑。

有多少人懂得吃西餐的礼节?
参观一个所谓沪上新开顶级家居品牌的展示厅,跟着主编一遍遍不厌其烦地纠正他们刀叉的近乎可笑的摆设错误。令人惊异的是,他们的错误还如此从一而终,如此执着。

就如今夜上海如此执着地挂着风。

风从门口缝隙呼呼地钻进来,仿佛随时有人破门而入般。这种类似台风的迹象反而让我想到了冬天,冷得彻骨的潮湿,缓缓地打败了所有温暖。
我依旧憎恶。

秋天不会见了,11月一到,上海city就是满大街的毛衣外套了。
此刻,我只想温暖地喝一杯茶,读完一章安妮普鲁,再沉沉睡去。
不管明日风和日丽,还是风雨大作。

一支烟的歉意

因为某晚一支烟,在此向某人郑重道歉。
抽烟并不最恶,罪恶的是我说话不算话。

你的话我也收下了。
人应该有自知之明,我懂得。

以此,道歉。
作为以后漫长的人生岁月一教训而谨记。

2006年10月22日星期日


雨天阳台。by maggie


似乎每次都参加不成elitebar的活动,第一次是对方发出的快递有问题没有收到开幕新闻发布会的邀请函,第二次是邀请函到时过了活动期,这次邀请函提前到了我却因陪同总部来上海的主编以及同事而时间冲突。
我期待这一次的原因,是黑底红花的邀请函上印着DJ的名字叫LUNA,拥有模特脸蛋的DJ,具有浓厚的音乐背景,这次带着Electric Clash,Big Room House,Electro等协同时尚名牌宠儿般的知名模特代言人前来上海。

Luna。
《露西亚的情人》中,那个可以跌进洞中而循环往复的故事主线,便有一个叫luna的小女孩,因为她母亲和父亲在满月之日认识并结合。西班牙语,luna是满月。法语读音差一点,lvna,更像绿娜。 而他们也给我昵称,luna。

新天地的LUNA挨着ARK,在晚上7点钟的用餐时间点上,辗转了半天还是没有前往。此时,上海的夜生活还没有开始。
带第一次见面的北京同事游逛上海城的时候,也是再一次温习功课。没有能够从中山东一路的高架口下来看见谍中谍3中那璀璨的外滩一幕,其实对我而言,从广东路外滩3号伊始的外滩更加富有真实感的人情味。虽然不是第一次登上外滩3号顶楼黄浦会的露台,但是带人参观上海夜色遥望浦江两岸的感觉毕竟不一样。反正有更热情的同事解说,我便和yudi两个人偷偷回到了电梯口,点了这么久来第一支烟,蓝色万宝路,倚靠在墙上看着进进出出的国外观光客以好奇的眼神踏进餐厅入口的每一步。
夜色的上海更能给人遐想,但是这些五彩斑斓的灯光都离我好远,甚至丝毫没有为雨天不带相机而懊恼。

一个下午喝了两杯浓咖啡。
回到家睡意全无,翻翻又即将过去的十月日历,这才是我最真实的生活。
看安妮普鲁的新书《船讯》,每读一个字一个句点,都让我感到眼睛潮湿。马爱农翻译得真好。那连绵不断的句号,就像我们逐渐成长后越来越浓的沉默。暗哑。和微小。

2006年10月21日星期六

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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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雨天。

当我们刻意描摹的生活只是一个存在于幻想中的状态时,本身文字所传达出的意境也显得摇摇欲坠而遥不可及。
我只是感到惶恐,那些争先恐后想要成名的孩子们,他们是否都知晓得到的代价?
以上,只是对近期某些事件的感慨,和雨天无关。

2006年10月17日星期二

隐匿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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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新乐路,布那。我的隐匿之所。


布那几十年如一日的用碗盛装着上海最大份的拿铁。关于新乐路上这个咖啡馆的情节,我几乎要追朔到同kevin刚刚认识那会。有些东西就是这样一代又一代的口口相传了下来。某年某月某日,常常意外得知一些自由职业者譬如导演作家摄影师等等也常常隐匿于此,于是今日见蔡康永未得后,恨恨想,哪日见到他一定要问问他是否知道布那。若他不知,定要理直气壮带他见一见。
PIA,这样没有出息的想法不知道会不会被某人拍飞。

说起康永同学此次上海之行,讨复旦票的msn名字挂起了无数,连yudi这样大牌复旦出身的美女几乎都无可奈何。我到是不期待千里迢迢去复旦,但是恰逢先生拍他人物大片做他专访却老早向裘同学预约,临到末,却还是一句人员超出限定不好多带工作人员而败兴。
其实也是我想挪一天休息了,虽然裘同学继续说可以早上去波特曼接康永同学,但是好像本人对早起最近无甚兴趣,也不知车上和他聊什么好,就自然放弃。

果不其然,还好没有一冲动参死赖着裘同学见康永。主编大人亲临上海,又是新人拍摄,换来换去调时间。一下午想好好观摩安哲罗普罗斯大师的悲伤草原也被分割了好几个片断,索性关了电视等传文件。
败兴阿败兴。

最近老做连续不断的梦,有些真实不过,有些虚幻不过。
潜意识里,我还是没有长大,在怕着某些东西吧。

2006年10月16日星期一

一梦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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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文章改到想吐,饿到不行便猛吃了一包薯片,然后又开始腻得反胃。
原本想写的好多东西,便在这种糟糕的感觉中融化掉。

此刻,只想睡觉。

2006年10月14日星期六

无题



杭州雨天西溪湿地。看似风景美,实际那天就是上了这个船的当。




一年一度的顶级奢侈品展,最后还是将价值588元的邀请函扔入了垃圾箱。
一是刚好属于忙碌周期,二是看过相关内容专题,似乎兴趣廖廖。

秋季总是活动多一些,忙的时候哗一下事情全来了。主编大人下周空降上海,又是高度紧张运转期。

对面的碟聚全在现今猖狂打击盗版下,终于有了人走茶凉之势,今夜经过,灯火全无,刹那间的萧条在隔壁新开的金色年华的灯火通明中喧嚣至了极点。
早已无上次白色恐怖紧张时刻的强烈愤青感,一转身景色全换,日子总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又或者其实叫顺其自然。于是两人晚饭后偶散步到不常走的小路,便又遇见了这样的小店。照例开得好好,新片D5D9一应聚全,也不过是好莱坞片子多了些,欧洲独立电影少了些。已经略感欣慰了,更是看到了有DTS的古典音乐套集,譬如西贝柳斯,20块钱一张,质量一点都不比DZMZ差,甚至还在门口看到了简装水货摇滚,3块一张的价格着实便宜得令人要以为这是粗制滥造之货,可是放到音响一听,却又震撼得不得了。原来那些包装不过虚假身份而已,掩人耳目又再一次证明了内在比外在更重要。如若谁有兴趣愿在下午花得一时半会好好挑上一挑,定然还是会有所收获的,而我愿意为之领路指点迷津。

两日7篇稿子,一个策划拖磨着要在周末完成,还竟然读完了一本半书,看完了一部电影和几集动画片,难怪今日早上睡到周公那去了,梦里乘着船漂阿漂不愿意醒来,挣扎着听见电话声的时候正梦到天上出现了3个层层挨挨的月亮,多美,美得人心生恐惧。大概是中秋那夜床前的月亮太摄人心魄,久久也未曾散去吧。

木瓜说起电视台辛劳,玩笑我答似乎从未高明正大说明过自己身在媒体。媒体工作者这样的称号听来就觉得辛劳万分,总是夹杂着长年累月的加班,胃病和脱发。看看自己的状态,实在不太像。我真是该感激的,能做到自己喜欢的事情已属不宜,何况还能活得如此肆意。但其实身处其中的时间总是比旁人要快2个月,此刻已经要准备年终总结和来年内容专备了。由此来说,一年差不多已经过去了。
这样的感觉未见得好事,忙碌催人老。只是我得庆幸,远离喧嚣娱乐圈,时间更是全我掌握,而接触最多的是艺术和设计。全是创造美。
就在这一年,我几乎采访掉了来上海的艺术和建筑设计界的达人,明年更是早早安排了期待已久的Philips Stark之约。

好像炫耀。
只是今日回头想想,我是真心对现在的生活感到满意。

2006年10月13日星期五

异化的城市:告别





1
陌生感因为到了镜头上而突然膨胀。
上海并非只有东方明珠,也并非只有衡山路和法国梧桐。像这样的即将被拆除的市中心老街,人们的生活似乎依旧如此,只是矗立着明显的新与旧的对比。

有多少人不原意看到这样的告别?一个看似光鲜的城市,一个正在被强迫清楚记忆的城市。于是拼命在镜头上流连,只是再美,也不再真实,不再有温度。
就是这种温度,明确分割了完整和残破的界限。从此以后,只有耸入天际的高尚住宅小区,冰冷的围墙,和看似通透的24小时便利店;从此以后,我们开始怀念清晨气味混杂鸡飞狗跳的坊间菜场,傍晚时分老街路边摆出来的报纸和私人蔬菜摊位;从此以后,我们在周围遍寻不到昏暗肮脏的弄堂里窜出来的一只猫,再也找不到可以修补衣物鞋子的临时小铺子。
时间在这样的清晨、午后和黄昏缓缓流淌,从此以后,我们再也无法修补我们的记忆。

异化城市中,人们急于告别过去,等到老的时候才懂得后悔。也从不知忏悔。

2
媒体究竟能否唤醒大众?我一直想这个问题。或许其实本和大众无关,有真正决定权的,似乎是政府。
几次将旧城区改造的内容做进杂志,就像见到的许多为改造这些旧城区面貌或旧城区生活条件的设计师来说,他们却绝大多数是艺术家,并且有着海外或者港台经历。真正的我们,似乎极少关心。
就像极力否认年少无知的自己,我们急于摆脱过去。可是对一个人,一个城市却都存在普遍的真理:过去意味着唯一。
这种记忆是独一无二的,清除了,剩下的部分将和世界中其他个体又有何区别?

我无从探究这背后更深层的含义。
每一天都在告别。

欢快佐罗

昨夜和母后大人电话,得知1一个月大的狗狗佐罗听到叫“佐罗”会奔跑着过来了。
欢喜。


贴张猫咪开心一下。
我家9岁花花和这只很像,不过要老一点,肥一点。
这是小区里被我打搅午睡的猫咪。

2006年10月11日星期三

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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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sony维修店晃了一个半小时,把堂内所有的青年报都看光光又打了会小盹,终于等到修好的717。
老一代sony数码相机问题了,自问题被浙江工商管理局曝光后,sony对花屏和黑屏的措施是免费更换CCD至2010年。虽然受害者可以不用付费维修了,但是还是需要花去时间。
加上最近的笔记本电池事件,sony气数要尽了。抵制日货的众愤青们可以欢呼雀跃一下。

拿回相机的路上就迫不及待乱拍,维修点离家还算近,所以一路拍了回来。
这只是上海某条即将被拆除的老路,到了照片里,竟然被某人说有种神户的错觉。
我没有去过,只是这是上海。
一个即将被强迫清除记忆的上海。

如同一场告别。

2006年10月10日星期二

伤心咖啡馆之歌



坏掉的717所拍,做成了老照片,原来也有不一样的味道。

文/饭小鳗严禁转载!

八月的下午,路上空荡荡的尘土白得耀眼头上的天空亮得像玻璃枯坐在百叶窗后的女人倾听着来自大地深处的被束缚者的歌唱——《伤心咖啡馆之歌》

真想知道卡森·麦卡勒斯用的是什么笔,写到纸上的文字即使翻译成了中文还是漫出浓浓的孤寂,仿佛10月清晨乡间田野散不开的雾,清冷、潮湿、束缚以及若有若无的哀愁。从《心是孤独的猎手》到《伤心咖啡馆之歌》,在我眼里,书名就带着警示般的嘲弄。这尘世不过一把枷锁,有些人浑浑噩噩,有些人奋力反抗,,有些人越缠越紧,最后却都殊途同归。哪怕是后来《婚礼的成员》这样略带喜气的标题,也不过是种假象。最深的孤独总是来自世界的最底层,而最具痛感的孤寂又来自最深切的对比,人心本源,永远是个谜。

我以为这样的阅读体验带着中文译者的功劳。一个方块字通常带有其他语言几个词拼合都无法表达的意境,婉约,内敛,哀伤。直到吃力读了《伤心咖啡馆之歌》的英文原文,才发现麦卡勒斯的笔如同她的那张肖像照,在香烟的烟雾缭绕中,有种忧郁的欲说还休,带着短暂的迷愁。一支烟的时间,闭上眼睛我们能听到多少次的心跳。大约已经很少有人可以再体验静到喧嚣的感受了,那一刻,空气是真的,心跳是真的,窗帘是真的,月亮是真的,唯有自己是假的。我们总是只有在最低最低,低到尘埃里去的时刻,才能真切感受到存在的意义。卡森·麦卡勒只是在描摹存在,用微弱的笔端尽力表达存在的孤独感。

为得温饱孤独,为得爱与被爱孤独,为得舒适孤独,为得理想孤独……甚至男女交欢之时,却偏偏是这世界上最寂静寂寞的时刻。

看她写爱情:“爱情是发生在两个人之间的一种共同的经验,不过,说它是共同的经验并不意味着它在有关的两个人身上所引起的反响是同等的。世界上有爱者,也有被爱者,这是截然不同的两类人。往往,被爱者仅仅是爱者心底平静地蕴积了好久的那种爱情的触发剂,他在灵魂深处感到他的爱恋是一种很孤独的感情,他逐渐体会到一种新的、陌生的孤寂,这是这种发现使他痛苦。”“被爱的人可能人品很坏,油头滑脑,喜欢抽烟酗酒上妓院染有不良恶习,爱者也能像别人一样对一切认识得清清楚楚,可是这丝毫不影响他的感情的发展。”“一个顶顶平庸的人可以成为一次沼泽、罂粟般热烈、美丽的恋爱对象。一个好人也能成为一次放荡、堕落的恋爱的触发剂,一个絮絮叨叨的疯子没准能使某人头脑里出现一曲温柔、淳美的牧歌。因此,任何一次恋爱的价值与质量纯粹取决于恋爱者本身。”

卡森·麦卡勒斯写的是最大多数人最平凡的生活:挣扎着生存,流浪,理想,对艺术热爱,令人痛不欲生的破碎的恋情……却是只流淌给少数人泗渡的河流。对于她这样看似漫不经心却流露着淡淡哀愁而节奏缓慢的文字来说,大多数人恐怕更加愿意接受现在流行的那些暗地小说,来得痛快,直接。而其实,安妮宝贝在向卡森·麦卡勒斯学习而已。

29岁瘫痪的麦卡勒斯,究竟是否有写着写着而颓丧的时刻?这些活着的假象在她有限的活动区域内,是否逐渐变得撕裂,最终留下一个残酷的真相?我们在城市里生活太久,早已被表面的光华所迷惑,以为这就是天这就是地,而到了晚上,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感到烦躁。于是我们到处乱跑,在人多的地方扎堆,喝一杯酒,企图将自己灌醉;同不同的性伴上床,以为以此可以获得平静;甚至去往遥远的别处或是将工作堆成了山。但是所有这一切都不能让我们平息,我们只会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和日渐空虚中感到失望,变得越来越激动,差点死过去,没有安宁。总有一天,会像爆炸的皮球,彻底崩溃。那一天,不会等到老。说来说去,没什么能救我们。

读遍卡森·麦卡勒斯,哭着的同时突然开始痛恨她。是她,轻轻摘掉了我们使劲蒙着眼睛的布。
说来说去,原来这是一首忧伤之歌。

2006年10月9日星期一

偏偏



偏偏自己挖了坑往下跳。

717坏掉了。
我也不知为何自己选的音乐都是慢歌,唱得人心里丝丝做响。

采访moca传奇女策划人,年过半百依旧爱美丽,丝毫看不出年龄的痕迹。原来每一个传奇女人年少轻狂时都是那般为爱痴狂。她要赶着接见市局领导今日对moca的参观,便将钥匙留给了我们。那一刻,更是为她的人格魅力所折服。

10月的桂花香了,在南京西路陕西南路上都能闻得到。
可惜今日相机坏,我只能念一场怀旧。

2006年10月8日星期日

From anywhere to anyone




我还是要写这样的流水帐,不知是要以此纪念,还是为将来以此悼念。

ChirsSS的卡片仿佛算好了时间,从加拿大Thorold飘扬过海,静静地躺在信箱里等一身疲惫的我从W城过完中秋回上海后轻轻开启。
红色的封套算不上信封的任何标准,依旧是ChrisSS的旧习,手写,自制。只是这次在封套多了几行打印模样的英法字句:from anywhere to anyone。

隔着那么远,那么近的距离。
她说。

是啊,今年都是本命年。
我不知道本命年之说究竟何从算起,本命之说本来就是中国式讲法,若只是按照一个生肖的虚数来算,是否有些仓促?难怪有人会说,其实第二、三遭本命年的时候通常第二年会比较不顺利。这本命年的第二年,不就是真正的周岁那一年吗?
每一年都是流年,每一天都有遗言。
只是对不同的人而言。

我不知道该对ChrisSS表以何种谢意,如她所说,我们之间隔的再近也很远,而隔得再远其实也很近。
过去的事情不再提,可以是年少轻狂,或人不痴狂枉少年。
就让它随风去。

所以我再一次妥协。
那日我其实看见你在偷偷的努力,夜里出去没有买到蟹,一早起了床就出去了,拎了四只养在锅里,等我醒了再煮。甚至有主动说帮我下去买晚饭,也有在我嘟囔了一句腿酸后揉痛了我的小腿。
还有一组从太平洋拿回来的5个Mikey的杯子,你一直没有告诉是怎么回事情,所以我保留了一个好的方面的猜测。
我永远也无法猜测知这会否早一日的坏还是晚一日的好,你后来还偷偷告诉我,那本来准备的协议也都不想弄了。
同样,每次我都不知道为何要这样坚持。

那么不要再说了。
感情的事情永远像个谜,一旦有个因果和所以然,便最容易一拍两散。
爱情,亲情,都一样。

很感动中秋那天父亲坚持买了蛋糕,先前一再地拒绝,还是被他拖了去一同挑选,再等待现做,两个人兴奋地讨论用什么样的花色,像回到小时候坐在他单车后面他耐心给我讲解为何月圆之夜会涨潮一样。
那一刻,我的心也偷偷涨起了潮。原来我离开家真的太久了。

在每一个女儿的眼里,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男人再比得上父亲的耐心了。
但是也不是说非得要找像父亲一样的男人做依靠。在每一个女儿的心里,而要找一个能让父亲喜欢的男人做伴侣。父亲的形象,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

父亲因着我喜欢猫猫狗狗,终于又要回了那一个月大的小狗。先前是人家硬要塞给他,他顾及母亲想法不要,一听女儿知道后手舞足蹈说就当替她养吧便二话不说又打了电话去要。
抱回来那天是中秋的傍晚,天色渐渐暗下。才一个月的大小狗,是母狗所生3只中最弱的一只,刚刚开始学喝米汤,走一会就要坐着。但是长得相当秀气,头和PP是黑色的,周身是白色,第一感觉便是snoppy翻版。但是细细观察又发现没有那么简单,某抱着看了半天,突然发现它很像那个鼎鼎大名的侠客,便兴奋地大叫佐罗。
是一个女佐罗。

走的时候记挂着佐罗那么小又因前夜怕生没有吃东西,才在早上喝了点米汤。反复叮嘱父亲如何好好养佐罗。
又想着大概要到春节才能再回去陪渐老的父母了,突然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想家。
那一刻,我坐在车里还未驶离家门。

我还是写着这样的流水帐,从卡片到他到父母再到佐罗。
回到上海才仿佛回到了封闭的世界,做完脸出来,再也呼吸不到家里的新鲜空气,也看不到满满的月圆。而这一年的中秋,又这样流水而过。
那一刻,我真想大哭一场。

2006年10月4日星期三

我们总是在白天假装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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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慢歌,日志和街道上的行人,相机。
桃子眼。
以及空空如也的冰箱。

3点睡下,Mont Blank的Femme香水淡淡的粉红色,淡淡地散在身上,一觉醒来,隔了一夜还是未散尽。是种若有若无的甜,就像糖。
我将暗红色的指甲洗掉,涂了荧光的淡蓝色。在还没有干透的时候急着用相机拍照,终于划出了两个指甲的痕迹。

秋季还没有完全到,便开始四肢冰冷。
而总有说不下去的话,没有写完的日至。
只是一直不知道,离开一个人一间屋子需要多大的力气。那些渐行渐远的青春,总是未开口前早已划向了末端。就像点同一个菜两遍,终于腻了。

我们总是在白天假装坚强。
如此而已。

2006年10月3日星期二

慢歌




生活如果是首慢歌我就可以慢慢淌过你的河


vv重新听回孙燕姿。这个皮肤不怎么好瘦到几乎没有肉的女孩彼时刚刚出专辑时,谁也没有想到她会红成这样。我还记得那年夏天放月假,我在高中门前的音响店前花了10块钱从角落挑出她的卡带,一路塞着耳机听回了家。她的声线多么独特,后来绿光和神奇再红,还是会怀念躲在被子里反复听天黑黑泪流满面的日子。
就像怀念那种在课堂上传小纸条和初恋男友手指的触觉一样,那些青春岁月缓缓的,缓缓地不见了,剩下快歌满天飞的年代。
慢歌的味道是渐渐漫上来的,可惜这个世界总是太浮躁。

2006年10月2日星期一

生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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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零点一过,反而伤感起来。

这样的一天,草草也过了。将时间赋予睡眠,梦境赋予枕,所以《虫师》中将枕头作为人界通向生命本原的结点。
于是颠倒了睡,不分昼夜。醒了起来喝口水,一喝便开了头,总是止不住得渴,不停喝水,来来回回的喝水。直到将近9点饿的时候才想起来,曾经说要十一那天想吃蟹。
被子在群里嚷一声蟹味,要去洗洗。我在这边傻愣愣地继续灌水调笑,眼泪却扑落扑落下来了。赶紧和她们说要下楼去吃东西,于是找出钱包手机下了楼,让夜风吹吹散着弥漫了一天的闷。

2.
上海的秋季不见得撒落一片金黄,起码难得一个长假,阴霾总是比伤感来得快。一场炒来吵去的F1,因为舒米即将的退出而也变得风云莫测。迷迷糊糊中听见他开门回来开了电视转到隆隆马达声的电台,便也使劲张开眼,将卧室内的电视也等在了F1。
因为上赛场一场下了又停停了又下的雨,老天也给了舒米一次辉煌的完满,他从第六硬是超过了原本第一的Alonso。
此番结果早已料到,只是没有想到一路超车顺畅的Kimi车子又熄火。
悲情莫过Kimi,媒体都将篇幅留给了戏剧性的红蓝对阵,无非舒米阿隆索争来争去的冠军,但是没有人在最后欢乐的海洋提到Kimi。
还好,还好舒米退后,他明年就要去法拉利。

3.
眼睛尚未痊愈,框架眼镜配得再好也觉不习惯,耳骨太软久了还是疼。脱了眼镜靠在沙发上,不开电视不开音乐,傍晚的时候蓦地一声外面放起了烟火。想起电视新闻里说,今夜黄浦江边和浦东世纪公园会有烟火表演。
我甚至还记得那一年中秋烟火晚会,我和你挤在人群中,互相偎依,看漫天的灿烂,转瞬即逝。
记得得总是女孩子,在感情方面,记忆力出奇地好。究竟是种骄傲还是一种可悲?

如果全世界都遗忘了,只有你记得,那是否如同一场梦?
如果所有人都要你来包容和体谅,只有你在坚持,是否如同一场难?
谁来包容你体谅你疼爱你呢?

4.
每一个人的内心都像一个无底洞,
我们总是要的太多而付出太少,总是想得太多而反省太少,总是麻木太多而感动很少,总是虚伪过多而纯真渐少。
在洞的深处,沉默、暗哑和微小而不足以打败那诅咒般的沉默。一个人就是一条河,让人搁浅、沉溺以及窒息。

“那只是视觉神经在临终前所产生的光学现象:
他们见到的不是他们想象的。
这个秘密是:如果你知道这个秘密,
你就成为黑暗的同谋者。你再也无法再走出去。你只有沉默。”
我是如此热爱黄碧云。看到黑暗深处的光不稀奇,在清醒的时候几乎认人人可以做到,难的是,她总能保持清醒的时刻,并且能够一字一句将这种暗哑的本原绝望的本相写出来。

5.
就这样又翻出了于坚的暗盒笔记,看着他写:
“图片就像一些只剩下了门牌号码的地址,你从那个门牌进去,里面已经空无一物,你只能停留在门口。是一个有门口,也看得见世界的痕迹,但你走不进去。”
我突然变得很静,真的很静。

如果图像是伤害的话,那么我的文字算是忏悔。这张照拍摄于江西中路Contrasts,瓷蛋的内壳却画着春宫图。蛋形的分裂,有种最原始的力量。如果可以,请叫它 生分

僵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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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我不知道你的小努力,
只是表象易惑本相太伤人。

2006年10月1日星期日

生日快乐

从今天起,24岁新生。
就这样,祝你生日快乐,亲爱的鳗。

换来的青春




又一年的生日匆匆而至。
先前大张旗鼓的准备,请人吃饭,虽然默默并未提起,还是提前收到了多人的礼物。礼物或大或小,小到一枚胸针,也开心至极。大约女孩子总是喜欢收到礼物的。
可是等到30号零点一过,彼时正在电影院等着散场吧,反而没有了感觉。听见手机短信声,料到必然是生日祝福。等坐上车,一看果然是。
CY只是说,生日快乐,愿望成真。
这淡淡的只言片语悄悄温暖了我的心,午夜后的一刻钟,璀璨的东方明珠没有能遮掩下着秋雨的凉。

阿姐开着车送我们回家,缓缓经过隧道,一路的绿灯在隧道口逐渐向内蔓延,延伸出一条狭长而静谧的路。虽然我知道出口在哪里,可是听着车内Feist懒懒而醇厚的声音还是感到神奇。我们穿梭在黄浦江底,无法知晓江面油轮在午夜残存的灯火。那一刻,仿佛一场寂寞。

正大广场8楼的俏江南还是第一次去,总是会迷路。
收到绒毛大狗,阿姐说不能养真的狗总能养这只狗吧。
这只棕白相间的大狗标签上写着:SAINT BERNARO DOG。传闻公元十一世纪,瑞士圣伯纳山的僧侣们为了便于救助风雪中的遇难者,饲养了一种大狗,这种毛色棕白相间的瑞士大狗,在山上修道院建后的二百多年里,大约救助了2500多人。功勋最为显著的“巴里一世”在十二年内,救助了四十个人,却在救助第四十一个人时殒身,但是圣伯纳狗舍己为人的精神却被称颂至今。

将毛毛的狗狗从袋子里抱出来,脱掉眼镜贴住脸,唯有那一刻,世界才是安静的。我仿佛看到了风雪交加的山路上,奋力引路的圣伯纳犬。它像一个在困境中给于救赎的神,带领我们得到归属。
因此,我将这只绒毛圣伯纳犬叫哪吒。
先死后生,这精神总是生生不息,而他们又同时代表了灵魂的某种力量,使我们得以宁静。

梦到的常常悄悄告诉我,表面华丽而喧闹的生活后,我是多么需要一只动物陪伴。但是我不会将它当成宠物,我只是想在屋子昏暗或者渐亮的片刻,能够同它用眼神默默地交流。所以我甚至想到了是否养只猫,或者2条鱼,又或者两只小乌龟。但是最后,我依旧什么都没有养。
我想我是对的,我没有权利阻止它们肆意的撒欢,对爱的需求,而只是以忙碌或者情绪为借口让它们陪着我难受,陪着我有一天的流浪。

谁知晚饭吃得并不顺利,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话题,三个人起了争执。他怪我在外从不护着他给他面子,因此回来后便同我保持了距离。门一关,便将夜场电影院里《丛林大反攻》的热闹关到了外面。
无论节日生日纪念日,这日子总是循环反复。

然而我并不生气,即使有欲说还休的失落,现今也可以抱着哪吒安稳渡过这漫漫夜色。秋天一来,落雨的天空再昏暗,也显得格外哀愁。于是这生日其实并无好庆贺的,也不过是这一生时刻倒数的提示,至于警醒与否,全凭个人领悟。
就这样一年一年老了下去,和着精神世界新增的一层伪善。而其实最重要的,总是很少人会想到,生日其实是母亲的受难日。

小的时候母亲总是喜欢给我看她小腹上如蜈蚣般狰狞的两道疤痕,告诉我生我不易。如若没有这医学发达,在古时,恐怕我和母亲都难以全存。
父亲说,终于生完的时候,月亮冉冉升起,竟然露出了惊人的红色,硕大而饱满。此后,这个类似奇谈录便常常由我讲给别人听,总是带着莫名的骄傲,但是其实本无骄傲可寻。

后来我渐渐长大了,他们慢慢衰老了。早年的恩恩怨怨磕磕碰碰似乎逐渐被时间磨平,我也过了叛逆的少女时期,双方便都开始想着要回家。
他们说,回来住住吧。
我说,我也想回来多住几天。

这次中秋答应了他们回家,只是又是一次吵吵嚷嚷,我又总是心疼他们忙里忙外其实反而根本无甚时间单独相处。但是他们老了,便像小孩一样宁愿自己累着也要家里热热闹闹的。
所以小的时候多么害怕长大。
要面对成人的世界,要担负成人的责任,而正重要的是,总是孩子在用自己的青春换取父母的年华。
即使现在,我还是这样想,如果真有Never Land,潘请你吹起笛子带我走。